第5章 带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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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可笙在下面敷面膜，秋依坐在床上认真思考人生的头等大事——赚钱。
学校里倒是有不少勤工俭学的机会，例如图书馆管理员之类，但都被她率先pass了。工资太低，又浪费时间，不是为了看书鬼才去图书馆。
做家教吗？
也不行，她的水平只能教数学和英语，别的科目一概抓瞎，问题是她的学习方式根本没法教，也不知道如何向别人解释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。
游戏代练？
不，她嫌浪费时间，她的电脑上只有编译器和通讯软件。
“你知道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吗？”秋依只好求助于杜可笙。
杜可笙声音含糊：“咱们这一行，想赚钱很简单，只要技术够硬，拉项目去，做成一个小的几万，大的上百万。如果能到季锦城那种程度，卖出去一个专利就不知道多少钱了。”
秋依皱眉，她现在的情况，拉不来项目，就算拉来了，也很难独立完成。
“怎么？你缺钱啊？”
秋依想起那件衬衫的价格就头疼，她一个月只有一千块钱的生活费，勉强够温饱，不吃不喝也得攒半年才行。
虽然她完全可以做到“刷自己的卡，花别人的钱”，但她心里其实是鄙视这种和偷窃无异的行为的。
“嗯。”
“要不你试试去实验室打工？如果你能进CTW，最低级的打杂工一个月也有两千的工资呢。”
可惜CTW已经被学校解散了啊。
咦？等等，如果CTW已经被解散了的话，季锦城今天为什么要她去实验室找他？
秋依最终还是没去，她谨记情感专家杜可笙老师的话，不能自己贴上去，她要让季锦城主动来找自己。
她得想个办法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秋依的名字传遍了整个学院。
她本来就是特招生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，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她。之前见她懒懒散散，大家都有些失望，但是最近她努力得很，尤其是专业课上，每一节上机课都是她的个人舞台秀。
不过秋依的程序始终剑走偏锋，她的脑回路好像和大家都不一样，写出来的程序一般人看了很难理解，就是桂一舒有时候都要分析好一会儿才能弄明白她写的什么。
为了纠正她这种偏门写法，桂一舒压着她看了好多经典的程序，可一点用都没有。
就在老头儿气得心肝肺疼，安慰自己虽然程序奇葩但是能运行就好的时候，秋依主动找来了。
她眼睛亮亮的，带着可爱的笑，“老师，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学长的作业还有吗？”
“我决定照着他的程序纠正一下。”
于是，她把季锦城的作业都要了过来。
连同之前那份，一共二十次的作业，全部被她拿去塑封起来，和那件衬衣一起锁到小箱子里。
后来秋依把季锦城的作业全都誊写了一遍，还给桂一舒的时候，他突然问：“以前那些技术哪儿来的？”
老头儿经验丰富，秋依第一次写程序就看出她有很偏门的基础。
“当然是我自己摸索的。”
“都看过什么书？”
“一本C语言，一本汇编语言，一本python语言。”她并没有说完，她还看过很多硬件方面的，例如如何组装信号发射和接收装置。
“没了？”
“没了。”
桂一舒哼笑道：“还可以。”
那是，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还厉害。
秋依心里嘚瑟，只不过是因为工种不同，职业鸿沟而已，她现在是在修补她缺失的部分，虽然这部分有点多。
创造，她现在学的是创造。不是她会的侵入和破坏。
“嘿，神经递质小姐。”
秋依回头，一个穿着9号球衣的男生把手里的篮球扔给队友，在怪叫声中跑过来，笑出一口白牙。
“又见到你了。”
秋依想了一会儿，问：“三分球？”
“bingo！答对了。”
天气有些凉了，秋依已经穿上了风衣，林修文还是一身的汗，带着浑身的阳刚朝气。
“你好呀。”秋依笑，眼睛弯弯的。
他开了瓶水，一口喝下去一半。
“我叫林修文，你呢？”
“我叫秋依。”
他合上盖子，后退一步，摸着下巴仔细端详她，玩味道：“计算机系的秋依？”
秋依站着没动，任由他打量。
林修文看了一会儿，嘿嘿一笑：“除了比一般人漂亮点儿，和平常人也没什么差别嘛。”
“我是林修文，通信的，大四。”
“学长好。”
林修文哈哈大笑。
一个和他一起打球的男生跑过来，嘿嘿笑道：“妹子，我们修文还没有女朋友哟，不过他抢手的很，你要抓紧哦。”
秋依笑着不说话。
林修文一巴掌拍到男生身上，“一边儿去，妹子有喜欢的人了，你懂个屁。”
“不是吧，谁啊，叫他出来单挑！”
“计算机的季锦城。”林修文把水喝干。
“他啊。”男生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，不吭气了。
秋依好奇，“你们都认识他啊？”
男生道：“我们专业第一之前是CTW的成员。”
林修文笑着，空瓶子准确无误的进了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。
秋依愣了一下，“为什么是‘之前’？”
“今年三月份退了，现在签了信科公司，已经去实习了。”
“好可惜，我想进CTW还进不去呢。”
“妹子，听哥劝，别去他那儿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我同学她表哥去年毕业，说CTW特别厉害，里面跟拍科幻片一样。”
男生哼道：“那是以前。要不你来我们通讯呗，我们研究卫星的，比CTW牛逼多了。”
林修文又给他一巴掌，“行了，别调戏人家妹子。”
“靠，没良心，我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吗？”男生抱怨道。
林修文让他赶紧滚，拿出手机道：“留个电话，想来我们实验室，随时欢迎。”
秋依和他互留了电话，把林修文存上，挥手告别。
她回到寝室。
杜可笙问：“风风火火干嘛呢？”
“你知道通讯专业大四的年级第一是谁吗？”
“我只知道我们专业的年级第一。”
哦。
秋依爬上床，打开电脑。上次她侵入学校的内部网，在里面开了一个后门，方便她下次进入。她找到通讯专业，开始查大四学生的成绩单。
林修文刚回到球场上，一场还没打下来，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“老三，你怎么换铃声了？”有人问。
林修文嘴角一勾，过去捡起手机一看，挥手：“有事儿，不玩了。”
把队友的骂声抛到脑后，他快步跑到机房，果然里面又是骂声四起。
幸运的是他上次坐的位置没有人，他飞快的打开电脑，挪开摄像头。
上次被那个人跑了之后，他检查学校的官网，在系统上发现了一个人为的漏洞，他在那里加了料，只要有人从后门进入，就会触发他留下的程序，通知他的手机。
这个手机和平时用的当然不是同一个，上面没有任何他的身份信息，连的校园网用的也是别人的账号。
现在，那个人又出现了。
这次，他一定要把这个神秘的家伙揪出来。
他调出程序，雄心勃勃的刚准备锁定对方，信号突然消失了。
林修文：“……”
我靠，这丫这就下线了？！
下一秒，他面前的屏幕一黑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方框，像是黑黢黢的大口。
他反被别人锁定了！
林修文背上出了一层冷汗。
幸好他提前挪开了摄像头，否则他的脸就要暴露了。
接着，屏幕上出现一个对话框：
？
林修文稳住心神，用英语回过去：“为什么要侵入我们学校的官网。”
对方已经锁定了他的IP，就是学校的机房，他没必要隐藏他学生的身份。
接着，对方回过来三个单词：
FUN 。
林修文吐血，这些黑客简直脑子有病，这叫什么回答，只是为了好玩？
好玩你妹啊！
接着，又是一句：
DON’ ANYMORE！
靠，到底谁在烦谁啊？
BYE~
林修文看着后面那个嘲笑意味浓郁的小尾巴，默默捂住心口。
秋依合上电脑，蹙眉。
学校里还有别的黑客，肯定不是季锦城，他水平没这么菜。
那会是谁呢？
不管了，反正对方就那么点小伎俩，影响不到她。
秋依找到了通讯专业那个第一名，进入他的个人电脑，他电脑里非常干净，没有留下任何和CTW有关的信息。
但是，她从他和一个叫唐毅然的微信聊天里找到了一个关键词——公主。
不久之后，她就见到了唐毅然。
那天刚上完毛概，外面下着秋雨，冷得人浑身直打哆嗦。白胖的男生还穿着短袖，好像对温度根本没感觉。
已经下课了，但毛概老师还没走。他敲了敲门，问：“请问，秋依同学在吗？”
秋依叫杜可笙先回去，背着书包过去，问：“你找我？”
“我是软件工程大三的唐毅然，学妹你有时间吗？”
这儿是溜风口儿，冷风嗖嗖的，秋依动了动脚，问：“换个地方说可以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有点冷。”
“哦哦。”
两人挪到背风地儿，唐毅然嘿嘿笑道：“学妹，我替锦城给你带句话……”
秋依眨眨眼，听着呢。
“咳咳。”唐毅然面露尴尬，“他让我问你……”
说啊。
“……他的衬衫你什么时候还。”
杜可笙在下面敷面膜，秋依坐在床上认真思考人生的头等大事——赚钱。
学校里倒是有不少勤工俭学的机会，例如图书馆管理员之类，但都被她率先pass了。工资太低，又浪费时间，不是为了看书鬼才去图书馆。
做家教吗？
也不行，她的水平只能教数学和英语，别的科目一概抓瞎，问题是她的学习方式根本没法教，也不知道如何向别人解释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。
游戏代练？
不，她嫌浪费时间，她的电脑上只有编译器和通讯软件。
“你知道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吗？”秋依只好求助于杜可笙。
杜可笙声音含糊：“咱们这一行，想赚钱很简单，只要技术够硬，拉项目去，做成一个小的几万，大的上百万。如果能到季锦城那种程度，卖出去一个专利就不知道多少钱了。”
秋依皱眉，她现在的情况，拉不来项目，就算拉来了，也很难独立完成。
“怎么？你缺钱啊？”
秋依想起那件衬衫的价格就头疼，她一个月只有一千块钱的生活费，勉强够温饱，不吃不喝也得攒半年才行。
虽然她完全可以做到“刷自己的卡，花别人的钱”，但她心里其实是鄙视这种和偷窃无异的行为的。
“嗯。”
“要不你试试去实验室打工？如果你能进CTW，最低级的打杂工一个月也有两千的工资呢。”
可惜CTW已经被学校解散了啊。
咦？等等，如果CTW已经被解散了的话，季锦城今天为什么要她去实验室找他？
秋依最终还是没去，她谨记情感专家杜可笙老师的话，不能自己贴上去，她要让季锦城主动来找自己。
她得想个办法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秋依的名字传遍了整个学院。
她本来就是特招生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，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她。之前见她懒懒散散，大家都有些失望，但是最近她努力得很，尤其是专业课上，每一节上机课都是她的个人舞台秀。
不过秋依的程序始终剑走偏锋，她的脑回路好像和大家都不一样，写出来的程序一般人看了很难理解，就是桂一舒有时候都要分析好一会儿才能弄明白她写的什么。
为了纠正她这种偏门写法，桂一舒压着她看了好多经典的程序，可一点用都没有。
就在老头儿气得心肝肺疼，安慰自己虽然程序奇葩但是能运行就好的时候，秋依主动找来了。
她眼睛亮亮的，带着可爱的笑，“老师，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学长的作业还有吗？”
“我决定照着他的程序纠正一下。”
于是，她把季锦城的作业都要了过来。
连同之前那份，一共二十次的作业，全部被她拿去塑封起来，和那件衬衣一起锁到小箱子里。
后来秋依把季锦城的作业全都誊写了一遍，还给桂一舒的时候，他突然问：“以前那些技术哪儿来的？”
老头儿经验丰富，秋依第一次写程序就看出她有很偏门的基础。
“当然是我自己摸索的。”
“都看过什么书？”
“一本C语言，一本汇编语言，一本python语言。”她并没有说完，她还看过很多硬件方面的，例如如何组装信号发射和接收装置。
“没了？”
“没了。”
桂一舒哼笑道：“还可以。”
那是，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还厉害。
秋依心里嘚瑟，只不过是因为工种不同，职业鸿沟而已，她现在是在修补她缺失的部分，虽然这部分有点多。
创造，她现在学的是创造。不是她会的侵入和破坏。
“嘿，神经递质小姐。”
秋依回头，一个穿着9号球衣的男生把手里的篮球扔给队友，在怪叫声中跑过来，笑出一口白牙。
“又见到你了。”
秋依想了一会儿，问：“三分球？”
“bingo！答对了。”
天气有些凉了，秋依已经穿上了风衣，林修文还是一身的汗，带着浑身的阳刚朝气。
“你好呀。”秋依笑，眼睛弯弯的。
他开了瓶水，一口喝下去一半。
“我叫林修文，你呢？”
“我叫秋依。”
他合上盖子，后退一步，摸着下巴仔细端详她，玩味道：“计算机系的秋依？”
秋依站着没动，任由他打量。
林修文看了一会儿，嘿嘿一笑：“除了比一般人漂亮点儿，和平常人也没什么差别嘛。”
“我是林修文，通信的，大四。”
“学长好。”
林修文哈哈大笑。
一个和他一起打球的男生跑过来，嘿嘿笑道：“妹子，我们修文还没有女朋友哟，不过他抢手的很，你要抓紧哦。”
秋依笑着不说话。
林修文一巴掌拍到男生身上，“一边儿去，妹子有喜欢的人了，你懂个屁。”
“不是吧，谁啊，叫他出来单挑！”
“计算机的季锦城。”林修文把水喝干。
“他啊。”男生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，不吭气了。
秋依好奇，“你们都认识他啊？”
男生道：“我们专业第一之前是CTW的成员。”
林修文笑着，空瓶子准确无误的进了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。
秋依愣了一下，“为什么是‘之前’？”
“今年三月份退了，现在签了信科公司，已经去实习了。”
“好可惜，我想进CTW还进不去呢。”
“妹子，听哥劝，别去他那儿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我同学她表哥去年毕业，说CTW特别厉害，里面跟拍科幻片一样。”
男生哼道：“那是以前。要不你来我们通讯呗，我们研究卫星的，比CTW牛逼多了。”
林修文又给他一巴掌，“行了，别调戏人家妹子。”
“靠，没良心，我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吗？”男生抱怨道。
林修文让他赶紧滚，拿出手机道：“留个电话，想来我们实验室，随时欢迎。”
秋依和他互留了电话，把林修文存上，挥手告别。
她回到寝室。
杜可笙问：“风风火火干嘛呢？”
“你知道通讯专业大四的年级第一是谁吗？”
“我只知道我们专业的年级第一。”
哦。
秋依爬上床，打开电脑。上次她侵入学校的内部网，在里面开了一个后门，方便她下次进入。她找到通讯专业，开始查大四学生的成绩单。
林修文刚回到球场上，一场还没打下来，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“老三，你怎么换铃声了？”有人问。
林修文嘴角一勾，过去捡起手机一看，挥手：“有事儿，不玩了。”
把队友的骂声抛到脑后，他快步跑到机房，果然里面又是骂声四起。
幸运的是他上次坐的位置没有人，他飞快的打开电脑，挪开摄像头。
上次被那个人跑了之后，他检查学校的官网，在系统上发现了一个人为的漏洞，他在那里加了料，只要有人从后门进入，就会触发他留下的程序，通知他的手机。
这个手机和平时用的当然不是同一个，上面没有任何他的身份信息，连的校园网用的也是别人的账号。
现在，那个人又出现了。
这次，他一定要把这个神秘的家伙揪出来。
他调出程序，雄心勃勃的刚准备锁定对方，信号突然消失了。
林修文：“……”
我靠，这丫这就下线了？！
下一秒，他面前的屏幕一黑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方框，像是黑黢黢的大口。
他反被别人锁定了！
林修文背上出了一层冷汗。
幸好他提前挪开了摄像头，否则他的脸就要暴露了。
接着，屏幕上出现一个对话框：
？
林修文稳住心神，用英语回过去：“为什么要侵入我们学校的官网。”
对方已经锁定了他的IP，就是学校的机房，他没必要隐藏他学生的身份。
接着，对方回过来三个单词：
FUN 。
林修文吐血，这些黑客简直脑子有病，这叫什么回答，只是为了好玩？
好玩你妹啊！
接着，又是一句：
DON’ ANYMORE！
靠，到底谁在烦谁啊？
BYE~
林修文看着后面那个嘲笑意味浓郁的小尾巴，默默捂住心口。
秋依合上电脑，蹙眉。
学校里还有别的黑客，肯定不是季锦城，他水平没这么菜。
那会是谁呢？
不管了，反正对方就那么点小伎俩，影响不到她。
秋依找到了通讯专业那个第一名，进入他的个人电脑，他电脑里非常干净，没有留下任何和CTW有关的信息。
但是，她从他和一个叫唐毅然的微信聊天里找到了一个关键词——公主。
不久之后，她就见到了唐毅然。
那天刚上完毛概，外面下着秋雨，冷得人浑身直打哆嗦。白胖的男生还穿着短袖，好像对温度根本没感觉。
已经下课了，但毛概老师还没走。他敲了敲门，问：“请问，秋依同学在吗？”
秋依叫杜可笙先回去，背着书包过去，问：“你找我？”
“我是软件工程大三的唐毅然，学妹你有时间吗？”
这儿是溜风口儿，冷风嗖嗖的，秋依动了动脚，问：“换个地方说可以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有点冷。”
“哦哦。”
两人挪到背风地儿，唐毅然嘿嘿笑道：“学妹，我替锦城给你带句话……”
秋依眨眨眼，听着呢。
“咳咳。”唐毅然面露尴尬，“他让我问你……”
说啊。
“……他的衬衫你什么时候还。”